【今天更新的几章是发生在莫仞等人回到庄园到上一章的作战会议之间的几篇小故事,跟开头的几章沙雕搞笑的风格不同,是对人设和剧情的补充与完善,才……才不为新的冒险篇争取构建大纲思路的时间呢!】
一片空白的虚空中,依丝艾尔独自站在那里。
我……这是在哪儿?
依丝艾尔低头看着一双跟印象中不太一样的双手,疑惑地问着自己。
突然间,自己周围的空间崩塌,露出后面黑色的虚无,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自己。
“你根本不配做世界的主神。”
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自己,无数昔日麾下的天使对自己刀枪相向……
“就让“它”跟你分个高下吧……”
黑影的背后又出现一个黑影,不,那是,更纯粹的黑暗……
是“它”……不……不要过来!
“依丝艾尔殿下!快逃啊!”
一个金发粉瞳,生着四个翅膀的天使拉住了自己的手……
自己从神界坠落,跟“它”厮杀缠斗在一起……
在坠落中穿越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厮杀中度过了无尽的时间……
自己从内部被撕裂,分裂成一片一片,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丧失了作为神的尊严……
无尽的黑暗……无限的痛苦与孤独……
“放心吧,约定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是谁?
黑暗中照入了一束光芒,自己朝着那道光拼命地奔跑,但是无论如何都到达不到……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自己再度从黑暗中坠落,在无尽的深渊里,一直下落……下落……仿佛永无止境……被冰冷的黑暗吞噬……撕裂……
“啊啊啊!!!哈————哈————哈————”
依丝艾尔蹭地坐起来,抱着自己的双肩,大口喘着粗气,不住得发抖……
洁白的月光从窗户外面洒在自己的床单上,依丝艾尔急促地呼吸着,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恢复焦距……
自己在帕米尔庄园……现在的“家”里……
“又是……这个梦啊……”
依丝艾尔扶着自己的额头,从床上起来,看着窗外的月光,拉了拉凌乱的睡衣,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同样穿着睡衣的一个黑发少年,几乎同时打开了自己房间对面的门……
“仞?”
“依丝?”
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对方,反倒是依丝艾尔先开了口。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做了一个梦……就醒了……”莫仞摇了摇头。
“这样啊……我也做了一个梦……”依丝艾尔低下头,轻柔地说道。
“哈哈,那还挺巧的……”
空气……陷入沉默……
“要出去走走吗?”
“要不要出去走走?”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一句话,然后愣了一下,发出轻笑……
……
庭院里,依丝艾尔赤足踩在石板上,洁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在她的白色长发上映出莹莹的光辉。她伸出雪白纤细的胳膊,伸出手去,触摸着着无形的月光,想要把它们抓在手中……
莫仞坐在台阶上,看着月光下的依丝艾尔,仿佛世界上最美的画面。他地下头,略带沙哑的嗓音低声道:“那天晚上,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顿了一下,决定继续讲下去……
“被面具人击倒在地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好像是一个约定……但现在,我又记不起来了……”
“没事的,记不起来就不要去记,顺其自然就好。”
依丝艾尔背过手,笑着看着他,蓬松的睡裙摇曳着下摆,带动着影子在大理石地板上跳动着,像是黑色的火焰。
她没有对莫仞讲自己的梦,只是这样看着他,然后问道:“你做了一个什么梦?”
“一个很遥远的梦……”
莫仞笑了起来。
“记不太清楚,但是很甜美……梦里我好像是个小孩子,虚弱、饥饿、伤痛……拖着自己的身子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我倒了下去。”
“噗嗤,笨蛋狗,这哪里甜美了?”
依丝艾尔发出一声轻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光,莫仞也轻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
“我倒在了一个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我抬头顺着石头往上看,是一个破旧不堪,长满藤蔓的神像……”
“我就那样睡着了,明知道睡着了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可我太虚弱了,最终还是睡着了……”
“但我醒了过来,我躺在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暖怀抱里,一双轻柔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死了吗?’梦中的我这样问道……而抱着我的那个人说‘没有,你还活着’,我说‘我不想活下去了’……”
莫仞淡淡地讲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依丝艾尔。
“然后呢?”
“然后,那个人对我说‘没事,你可以做到的……’她把一束光输入到我的身体,一瞬间,寒冷、饥饿、病痛全都从我的身上飞走了。”
“‘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我这样问着,而她只是抱着我,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莫仞笑了笑,仿佛回忆起了梦里那种幸福温暖的感觉。
“然后我就醒了……”
“是个好梦,很甜美。”
依丝艾尔也笑了起来。
“那一定是你很小时候的事情吧,用做梦的方式重现了出来,那个人,真的很温柔呢。”
“那就是将近六十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能记得呢,我甚至连跟你的约定,都忘记了……”
莫仞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道,六十年啊,自己已经度过了相当于别人一生的岁月,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慢慢消失在记忆的长河里,成长、战争、情爱、友情、憎恨、毁灭、重生,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成过去,只有自己,还保持着这幅样子,一直留在原地。
一双纤细的胳膊抱住了自己的头颅……
然后,是一个温暖,让人安心的怀抱……
依丝艾尔用手轻轻抓着莫仞的头发,将下巴在他的头顶磨裟着。
“没事的,放心吧,我现在就在这里不是吗……”
是的,就算他忘记了和自己的约定,最终还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如同命运安排好的那样,不管经历过什么,他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也在他的身旁。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
月光下,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暂时忘却了属于各自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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